西藏禮佛經歷帶給筆者震撼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而隨著時間推移所發生的事情,更是讓筆者陷於一種既想表達,又無法圓滿表達的一種狀態之中。

寫作是書面說話的藝術,是記載和傳承人類文明發展進步的必要工具。

【愛恨情仇 生離死別】是娑婆世界的常態;【名聞利養 毀譽得失】是眾生追厭的目標!感同身受地描述和刻畫這些常態及追厭,就像高明的畫家或設計師一樣,無形中會將自己的精神寄託其中,從而影響同頻率的人事物與之共震,從而產生一定的蝴蝶效應。

修行則不然,修行目的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一如佛陀在成道時所雲:

 

「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只因妄想、分別、執著而不能證得」。

佛陀在菩提樹下睹明星而悟道的感言,究竟無餘地告訴娑婆世界的芸芸眾生:

「妄想、分別、執著」是眾生痛苦的根源。

「如來佛性」或曰「道」是無有妄想、分別、執著的真實存在,是「清靜為宗、虛無為體、隱顯為用」的一如。

 

在大昭寺五世達懶喇嘛寢宮裡靜坐,和發生於布達拉宮六世達懶喇嘛倉央嘉錯靈塔前的經歷,無疑是一個常人難以理解的點化。倘若將這種點化用書面形式表達出來,實在是一件「飽漢不知餓漢飢」或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事情。

況且「會說說都是、不會說理虧」,「人云亦云、難達理想」是對這種書面表達形式的最好寫照。

 

「道」是超越了一切宗教信仰和世間恩愛情仇、善惡美醜、是非曲直、萬物一體「如來本性」的存在;是「一即一切,一切即一」的不二選擇!

然而要悟道並印證這「得其一萬事畢」的存在,是需要經歷種種磨礪考驗,更是要有那無處不在,又無形無象、不垢不淨、永恆存在、玄妙莫測,能生化萬物的「道」的引領和點化方能獲得。

佛說「煩惱皆菩提」,就是告訴世間有情眾生和行者,一切能帶給你帶來種種「妄想、分別、執著」的人事物境,都是點化並協調你究竟超越,到達解脫極樂彼岸的菩提種子,是值得感恩回饋的金玉良言和奇珍異寶。

六世達喇倉央嘉錯用他那短暫二十五載的年輕生命,用他那《不負如來不負卿》的千古絕唱,向世間後來修行者印證了一個真理:

 

娑婆世界是沒有「不負如來(佛道)又不負卿(情愛)」雙全法的。如果行者動了情愛(小愛)去修道,注定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倉央嘉措短暫一生的故事是淒美絕倫,又是無可奈何的。就像人類無法跳出地心引力一樣,一旦深陷情愛的大網之中,其結果必然是反噬後的「情殤」

 

儘管這是一個淺顯易明的道理,但人們要想從心靈上印證獲得,卻也是需要歷事煉心,參透世情的漫漫實踐後才能知道。

筆者懷著一顆無限感恩的心,感恩有幸遇到黃總、蔣大哥等一行行者,能赴神秘的西藏禮佛並續前緣。讓筆者無形中得到了靈魂深處的加持與點化,為後來筆者用法眼觀世界、平等視眾生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儘管與黃總一行西藏禮佛的緣,在拉薩之後就各自分散回家,但途中的經歷與啓迪卻是難以磨滅的印記。

分別不到一年左右的時間,筆者與黃總及夫人又相聚在道教聖地武當山和華夏始祖之一炎帝神農的神農架。這兩個聖地的經歷,對於成天思道的行者而言,同樣是有故事的震撼!

我們在武當山紫霄宮見到了筆者的師傅,《十二經絡探秘》的作者,道醫祝華英道長,師傅不經意的一句:

「經絡其實就是人的靈魂通道」!

「經絡其實就是人的靈魂通道」!讓筆者震撼莫名,如此看來疏通經絡的本質就是在理順人的靈魂!反過來一旦理順了人的靈魂,經絡的通暢也就隱含其中了。

 

無怪乎華夏傳承的中醫有【上醫治神、下醫治病】和【大醫精誠、醫乃仁術】之諄諄教導!

 

而武當山前道教協會會長王光德,因患肝癌手術治療無效後的離世,也給筆者覺察【生死迷蹤】提供了警醒的資糧。

筆者之所以對王會長印象深刻,一是由於90年代初期筆者赴丹江口講至一養生課,在丹江水庫電場治療了一位從湖北腫瘤醫院回來拿衣服的患者,其丈夫是某局局長,與王會長同村且從小一起長大,上學還曾同桌,有這樣的關係引薦自然輕車熟路。二是由於筆者道家師傅祝華英道醫與王會長住在一棟平房裡,並且是東西對門的鄰居,開門就可以看到彼此。雙重關係重疊以致印象深刻,覺察自起。

2002年筆者與道友在北京白雲觀參加謝守信方丈升座儀式時,還見過王會長並一起合影留念,會長在筆者學習的《黃帝內經》書上親筆簽上「弘道揚法」四字。當時武漢洪山長春觀道長吳誠真也在場……。

 

然而令人輓惜的是沒過幾年,王會長卻因癌症仙逝,會長是行者無疑,旁邊還住著一位鼎鼎大名的道醫,為何依然如此?!道家追求的不是修煉金丹大道,從而達至養生長壽的麼?

筆者私下曾問師傅:

「您怎麼不救他呢?」

師傅回答:

「我給他開過幾副藥,可能覺得效果有些慢,最後選擇了西醫治療……」!

師傅的話讓人不得不深思個中緣由。

 

筆者嚴格意義上講是從氣功這扇門入的佛道,也是籍由佛道儒醫武最終進入無餘分別的【至一】大道。

行筆至此,想到自己的氣功啓蒙恩師,當時北京大學法律系講師石松,他和中國人民大學 江陵合寫的有關氣功乃《人生的實踐》來,今天讀來仍充滿智慧。這裡節選一段供有緣者參悟:

 

 

 

《人生的實踐》節選

北京大學 石松 中國人民大學 江陵

 

氣功,實際是一個「無以名之,姑且名之」的概念。有人把它當成一門科學,試圖歸納出它的原理和定律;有人把它當成一種技術,用以治療疾病,開發人體潛能;還有一種觀點,則把氣功和人生緊密地聯繫起來,認為氣功是一種生命的體驗,是人生的實踐。持這種觀點的,就是北京大學的石松。

石松認為,從根本上講,氣功所要解決的,乃是人類個體有限的生命和生生不息的無限宇宙之間的矛盾。從空間上看,個體的生命對無限豐富的宇宙萬物來說,好比滴水之於滄海;從時間上看,人類生生滅滅,而他們生存於其中的世界卻似乎永生永在。人類如何在無限的宇宙中找到自己的心靈平衡呢?

在西方,亞里士多德、笛卡爾、培根等發展了分析的方法。他們把自然變成自己探索、征服的對象。他們發現自然的規律,利用這些規律為自身服務,並通過這種發現把自身和永恆的自然連成一體。通過不斷的,永無止境的認知去接近無限,這是西方所選擇的發展科學的道路。

而我們的祖先,則發展了另外一種方法。他們要求對世界進行一種整體的、統一的把握,不是使自己與外界對立,而是使自己與外界同一,達到一種完滿的和諧。通過練功,人在氣功態中體驗到一種齊生死、同物我的境界,從而超越了人類個體在時空上的有限性,而和永恆無限的宇宙融為一體。從這一意義上可以說,練功或許沒有一個終極的目的,它的目的就體現在練功中所體驗到的不斷加深的感覺之中。設想一個了悟了的人,他達到了悟道的極至,那麼,他就是一個與天地宇宙完全一體化了的人。「草不謝榮於春風,木不怨落於秋天」人事枯榮,萬物興衰,皆天地宇宙之規律。人既與天地結為一體,因而能窺破生死,參透禍福。生當歡,死亦當歡;福可喜,禍亦可喜。能歌能哭,超邁俗流。一隻「宇宙之眼」從他的心中產生。身在塵世俗流中沈浮,心卻在靜觀這種沈浮;不可避免地走向最後的歸宿,卻也欣然如歸,匯入那奔騰不息的生命之流。人皆喜歡過去,過去是美好的,正因為它是永遠過去的了。而這只「宇宙之眼」使我們在現在,看到了將來回憶中的現在,從而使我們把將來投給現在的留戀注入現在,注入我們今天的生活,使它在新的意義上獲得了一種豐滿,一種寧靜的微笑。於是,我們意識到每一個今天都是一個最美好的,不可重複的日子。我們應該把它變成一個優美的舞蹈,一杯醇香的美酒。我們不會再遺憾,也不必向回憶索取虛幻的甘霖。我們將滿懷虔誠地生活,成為生活的藝術家。

 

「往你們的血裡灑上鹽

因為你的疾病是缺少感覺」

在語言符號產生之前,古人直接以自己的生命和萬物對話。他們以自己的體驗出發去理解萬物。語言符號的發明使萬物從實在的狀態中擺脫出來,變成名詞概念和符號,並在這一領域內依照邏輯的力量向前運行,把認識從一個較低的起點,引向一個遙遠的推論,而這種推論往往是一般的直觀所難以達到的。可以說,沒有語言符號的發明,就不可能有人類今天的文明。然而,隨著文明的發展,人類的感覺卻在逐漸的退化。人們日漸迷失在語言符號的大霧之中,人們劃分左、中、右;劃分好與壞、醜與美、善與惡;人們在各個領域建立起無數個概念,隨後又僅僅在文字上做無窮盡的、激烈的爭論。人們沈浸在這層大霧之中,忘卻或幾乎忘卻了在山這個字的後面還有真實的,雄偉的、長滿樹木、堆滿怪石的山。在感情上,人們似乎也日益沈迷於愛,恨、憤怒、喜歡、討厭等等這些抽象的概念之中,使感情變得日益纖弱,貧乏。

人們以為看到了,實際上他只看到了文字;

人們以為感覺到了,實際上只是在想那種感覺。

人們是在用思想來聽、來看、來感覺、來嚐味,而不是使用自己身體中司管聽,看、感覺、嚐味的力量。

 

文明的氣球使人類遠離大地,猶如把魚兒從大海驅向淺灘。表面上,人們的感覺似乎更加敏銳了,而實際上,這種敏銳不過是魚兒在淺灘中的擁擠與不安罷了。

不久以前,一個日本學者對人做了一個生動的比喻。他說,人是穿褲子的猴子。這條褲子,就是社會的習俗和道德倫理規範。猴子穿上了褲子,就把自己當成了「人」,當成了社會規範所要求他成為的那種抽象物。久而久之,他便忘記了自己是一個猴子,而把褲子當成了己。文明不僅蠶蝕著人類對真實世界的感覺,它還使人類日益同真實的自我疏離。科學把自然當成探索征服的對象,而當人類以這種方式認識自身時,他們就把自己變成了殘缺的碎片。在這些碎片中,他們找到的不是完整的,活生生的白己,而只是關乎這些碎片的知識。

當迪斯科從非洲土著的舞蹈中被發掘出來時,立即便風靡了整個世界。它好像一個酒神的秘儀,使人類從飛速旋轉的文明之盤中離逸出來。千萬人手舞足蹈,狂歌亂舞人類,太文明了,以至於害怕成為非人,以自由的舞動對抗整齊和秩序;以放縱和粗俗對抗彬彬的禮節,人類,你是在重建自身的感覺嗎?或者,是在用狂舞和忘卻掩埋內心的恐懼嗎?

音樂從有調性到無調性;繪畫從寫實到抽象;文學從現實主義到意識流。。。西方的目光從自身的科學文明轉向東方的神秘主義,其內在的驅動力或許也是對異化的恐懼?

老子講:「絕聖棄智」,尼采把超人定義為「大地的意義」。文明必須付出代價,而且已經付出了代價。人類,面臨著悖謬的選擇:人類的幸福繫於文明之上,而這種文明又威脅著人類,使其趨向非人。或許氣功可以充當一種緩衝劑?或許它還有更大的,更為深遠的意義?

 

石松小時侯練功時,一次,他坐在那兒,感到渾身發熱。他跑去問師傅:「這樣對嗎?」師父搖了搖頭。接著又坐,他感到渾身輕飄飄的,好想要飛起來。他又去問師傅:「這樣對嗎?」師父又搖了搖頭。一連問了好多種感覺,師父總是搖頭,叫他再去練。石松心裡發了狠,對自己說:「我乾脆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問,一直坐下去。得不到對的感覺,我就不起來了。」在放棄了一切念頭之後,很奇怪,十幾分鐘之後,他便突然進入了一種奇異的,不可言說的狀態。

 

氣功的修持和認知的思路恰好相反。認知是把主體和對象分開,而氣功則要求消融主體和對象間的界限,和對象溶為一體。當石松問師傅某種感覺是否正確時,師父的搖頭並不是針對這種感覺,而是針對那種把事物分成「對」和「不對」的思維方式。當一個人在判斷某種事物對與不對時,他實際上仍把那一事物當成了分析的對象,他仍站在這一事物外面。而當他站在這一事物的外面時,他就永遠不能真正地、完地把握這一事物。他所得到的,只是關於這一事物的知識,而不是這一事物本身。可以想象,當時石松再問師傅一萬種感覺,師父的回也只有一個:搖頭。

日本的禪學大師鈴木大拙先生對這個問題曾有過精彩的論述,他說,禪的趨近法,乃是直接進入物體本身。可以說,是從它的裡邊來看它。去認知一朵花乃是變成這朵花,去做這朵花。如這一朵花一般開放,去享受陽光和雨澤。當我這樣做,花就對我說話,而我知道了它所有秘密,它所有的喜悅,所有的痛苦。這就是說,我知道了在它之內所脈動著的全部生命。不僅如此,我同著對這朵花的認識」,我知道了宇宙的所有秘密,而在其中也包含著我的自我秘密。這個秘密到現在為止,一直逃開了我所有的追求,這是因為我把自我分開為兩個:追求者與被追求者,物體與影子。現在,由於我把自己失卻在花中,我知道了花以及我的自我,這裡所說的禪的方法,從根本上說也就是氣功的方法。

今天,人與自然的疏離,人與他真實自我的疏離以及由此而產生的種種焦慮與不安,已經成為一種時代病。如果我們承認人類的目標是充分健全地發展自身,使之成為他潛能所應成為的樣子,那麼,我們就會發現,氣功的方法,正是可以引導我們走向新生的方法,至少可以說,它是一種值得選擇的嘗試的方法……

 

時至今日重溫石松老師睿智且帶有前瞻性的,有關氣功為《人生的實踐》文章,筆者對老師的觀點不因時間流逝而改變贊嘆不已……

至於華夏始祖之一炎帝神農所在地神農架之行發生的故事,恰與「情」執一字纏綿,容待慢慢講敘。

 

2020-09-20 2033

arrow
arrow

    Rulai333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